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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爷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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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4章:小白又开始吐槽她大哥了(第1页)

她们仨一进府门,就被卞夫人派来的侍女围了个严实。长御王氏亲自来请,见此,曹节不敢违背,乖乖地跟着走了。曹植自知今日难免要被母亲责骂,但他尚未分府别居,除了司空府并无住处。他本欲先把小妹送回,自己再直接溜去二哥曹丕府上,求他收留几日。谁知亲娘就是亲娘,卞夫人对此早有预料,他刚在内府门前驻马,见侍女们围住曹节和段夫人的牛车,他自己也立即被团团围住了。曹植指着曹节苦笑:小妹,你今日害苦我也!心里却没有多少后悔。曹节回头,冲他皱皱鼻子。卞夫人把曹节和曹植骂了一顿,说她俩简直是胡来。女儿没有胡来,曹节认真地说,正午时分,府内行走的人不多,守内府门的是母亲的亲信,母亲很快就能把此事按下;此外,守外府门的不曾见过女儿和段夫人,他们只以为是四哥要驾牛车玩,随行的又都是四哥亲信,他们不知道段夫人是谁。可见此事万无一失,请母亲放心!卞夫人气笑了:那我还要多谢你如此信任了此事若不是我遮得严实,你知不知道府上和外面该说得多难听母亲息怒,曹植求情道,小妹年幼,又一向特立独行惯了,有时行事缺乏顾忌也是难免的。你还好意思给她求情今日若不是你,她也不能带着段氏跑那么远!卞夫人更来气了,子建,你父亲已经为你加冠取字,你如今也不小了,像今日这般带着庶母出游,若传出去,你的名声仕途还要不要了若说违礼逾矩,曹植今日确实是被妹妹坑了,但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他正色道:人生一世,奄忽若飙尘[1],正当珍惜亲友、及时行乐。我怎么能为了俗人俗名,而不顾对亲妹的许诺呢卞夫人靠着婢女,无奈地挥挥手,你们都有理!你们都不是俗人!可惜,我是个俗人。现在,我这个俗人要为了这桩俗事,罚你们俩三天不许出院门。婢女们纷纷上前,要把她俩请回去。那段夫人呢母亲准备怎么处置她曹节突然问。卞夫人冷笑一声,她有她的命,你忘了她吧。说完,不顾曹节的挣扎,让人把她带了下去。卞夫人看向曹植:子建!植儿!江山早晚要在你父亲手里一统,他已经停不下来了,你底下的弟弟们都逐渐长成,你可不可以多体谅我和你二哥,不要总是这么肆意妄为!曹植跪在卞夫人身前,低头不语。你喜欢三娘,我也喜欢三娘,谁能不喜欢三娘我看就连那段氏也喜欢她。卞夫人语重心长地说,但像三娘一样赤诚肆意是有代价的,三娘可以行事无忌,因为她是曹司空的女儿。卞夫人顿了顿:但也只不过是女儿,你爹会容忍三娘,却不会容忍你如此行事无忌!见曹植沉默不语,卞夫人又坐下来,缓声道:我知道,你天资卓越,素有壮志,既如此,就更应该学会克制自己,这才是成大事的道理啊!儿受教。曹植一拜,又对卞夫人泣涕道,今日惹母亲生气,是儿之过。卞夫人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长叹了一口气。段晞没见到卞夫人,卞夫人只派了段晞的老相识李氏前来,把她带回了小院,平静得好像无事发生。段晞却不敢放松,接下来,等待她的都是大戏。她理也没理香梅香杏二人,失魂落魄地进了院子,失魂落魄地吃完晚饭,又失魂落魄地洗漱更衣。这也难怪,她是有理由失魂落魄的,香梅二人想道,今日段夫人被三娘子带出府去,行事如此出格,还不知要怎么被司空和夫人责罚,便是自此被司空再度冷落,也不是不可能。直到段晞用完晚饭,卞夫人也没有突然派人来骂她一顿,更别提处罚了。看起来,她大约真的相信段晞是被自家的曹节绑出去的,这样的家长也太少见了吧段晞猜测,这大约还要多亏曹老板,自己在卞夫人眼里已经是个秋后的蚂蚱,早晚是一个死字,她今日才会不计较这些。不要急,段晞对自己说,她要更耐心些,等有人先按耐不住,帮她把戏演下去梳头的时候,段晞见妆台上有一枚极小的绿叶,叶尖微黄,上刻着一个隶书的英字。背后的人还是上钩了。当着二人的面,段晞拿起叶子,细细地赏玩。铜灯的光透过叶片,让这个英字散发出细碎的光芒,段晞漫无目的地想到,可惜今日仓促,还是没来得及学写字。夫人心灵手巧,摘的树叶也这么好看。香梅嘴快,香杏只能在一边附和着。好了,她把叶子合在掌心,开口对二人说了今日回来后的第一句话,你们下去吧,我想静静。香梅和香杏对视一眼,默默地关门退下了。段晞枯坐在镜前,手心出了一层的汗,却不敢用力,怕攥破脆弱的叶片。叶子娇小,却叶肉肥厚,叶尖微黄,这是从府中花园摘下的叶片。上面刻的一个英字,若说与她有关的英,只有段氏的表姐董贵人董英。如今世上还活着,且还记得董英这个名字的人,除了段晞,只有那个背后一直和段氏联系的人。能摘到花园里的叶子,又能有时间端正地刻下这个字,再放到她的镜台上,说明背后这个小卒一定识字,且在司空府有个明面上的身份。段晞记得,她出门前的镜台上并无此叶,回来后,香梅香杏二人却以为这是她自己带回来的叶子。香梅香杏离开院子,也不过是中午她被曹节拉着逃家的那一会儿,她二人去追她和曹节,期间院子里并无任何人。回来时,香梅又说在院中等了她半天,如果她们二人没有撒谎——段晞抬手,掀开装首饰的漆盒,里面分隔放着金钗和珠玉,在灯火映照下散发着迷幻的光泽。她没拿叶片的那只手探进去,百无聊赖地拨了拨,腕上的金环与匣中美玉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段夫人,真是好兴致啊!一个男人在背后说。段晞浑身一抖,悄悄握住了一枚铜簪,那个人果然就在内室。怎么不敢回头莫非你也知道羞耻难道你委身曹贼时,没有想到今日吗!他压低声音,却依旧愤怒不已。那倒不是因为这个,段晞想,她只是没有段氏最近两年的记忆,不知道她平时都是怎么和对方交流联络的,因此不敢贸然开口,若让他发现不对,自己可就套不出话来了。只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酸啊段晞心里有了计较,她依旧没回头,却颤抖着声音,饱含深情道:你终于来了。那人果然沉默一瞬,又接着道:为何没有在观月阁刺死曹贼莫非是你贪生怕死,又或是对曹贼怀有私情你可知他多活这几日,便又残害了一位忠直之士!段晞一愣,难道是那天宴席上瞪完曹老板又瞪她的勇士这位怎么曹老板一钓就上钩了她在心里吐槽,表现得这么明显,很难不被残害吧你们正统汉臣就这个政治水平,也敢跟曹操对着干她以为段氏的舅舅董承已经够自信了,看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既然这么勇气可嘉,当初又为什么只派小女子行刺何不效仿当年曹老板刺董卓,她还敬他们是群汉子。段晞抬眼,望着镜子垂泪:你只道我未能成功,却不知其中缘故。也罢,你何时理解过我的难处呢镜中人乌鬓蓬松,眼角微红,如腮凝新荔,仿佛有无限的委屈。她借机看了眼身后人在镜子里的影子,一身布衣,未蒙面,最重要的是手里没有任何兵刃。见段晞哭泣,那人忍不住上前一步,却又自己生生止住。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他低声说。段晞啜泣:我说了,你便会信吗那人沉默半晌,简短道:我信。段晞扭头,猛地扑进了对方怀里,紧紧勒着他的两条胳膊,手里还攥着那根短短的铜簪。对方浑身一震。以进为退,先发制人,还能防止对方暴起杀人,段晞上次用这一招,还是在观月阁对付曹老板的时候。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一招。不,段晞侧脸贴着他的胸膛,缓缓摇头,哽咽道,有什么可说的我不过是你报仇的工具,谁会愿意了解一个工具的委屈呢一个识文断字、身材高大,还有能耐白日出入内宅的青年男子,只可能是府上巡逻的侍卫。但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文武双全,说明是家学渊源,此人却没有举孝廉或是投军,甘愿隐藏在司空府上做个刺客,必然是和曹操有仇,甚至是像董家一样阖族覆灭的深仇大恨。也只有全家都死干净了,在朝中没有任何人脉故旧,他才会甘愿放弃明面上的身份,只在暗处潜藏。他刚刚言语指责段晞的时候,依旧没有透露被残害的大臣姓名,更没有提到过任何背后的人,说明他从前也没有告诉过段氏这些。段晞这才敢指责他只把她当工具。接下来,就看他到底有多心急了。